给罗追求的一封复信|挽***射月(湖北)

时间:2022-04-06 13:50:08  热度:1°C
简单

→热爱文艺却理智

→拥有现实却不忘初心

→万人诺诺要倾听自己的声音

文|挽***射月

图|网络

罗追求:

你好。收到来信,我很错愕。你写给师太的信,笑料惨绝人寰,却向我抛出两个世纪之问。

下午来了位拿报纸的男孩,穿着宽大的校服,红蓝相间。推门进来带着羞涩感,后边跟着一位中年妇女,应该是他的妈妈。男孩说,我需要复印。我接过来,是一份英文学习报,带着四个版面的练习题。

他妈妈问:你为什么要印这个,你们不是每人都发一份吗?

男孩用手轻锤***肩膀,在讨好和撒娇之间鼓起腮帮子,翘一下嘴:丢了。

妈妈用眼睛瞥一眼跟前的男孩,几乎有她高的个子,却带着红润的娃娃脸。她柔声问道:什么都丢,你自己为什么没有丢呢?

你自己为什么没有丢呢?这句话让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笑起来。

关上复印机,目送***二人推门出店。玻璃门闭合的瞬间,二十年前的场景立刻呈现眼前:我的玩伴站在他妈妈跟前,低着头。我们两人放学后没有回家,在路上玩了很长的时间。回家后,玩伴发现自己的仿军书包不知落在哪里,丢失了。这个深绿色书包是他妈妈省吃俭用,咬了咬牙才决定买给他的。他妈妈有些严厉,问道:没心没肺,什么都丢得干净,你自己为什么没有丢呢?我的同伴虽然低着头,满不在乎的样子,但我知道,他躲在打谷场边偷偷伤心哭过。

事情总是这般重复,连角色都未曾改变,连诘问都一模一样。莫非,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台复印机?人们笑着相同的笑,愁着一样的愁,做着重复的行为,丢了同样重要的事物。连反问嘲讽的语气,像是同一道题目里复写出的标准答案。

你看,现在轮到我了。

我所面对的是三个罗追求走向一个叫挽***射月的人。一个叫罗青玄,时常戴着陈旧的***,端出平稳的架式,留恋中正平和的道统。一个叫罗追求,擅长让人捧腹大笑,用机智与幽默化解零碎的庸常。一个叫罗望舒,偶尔弹吉他,弹着弹着,伤春悲月,有时喝点小酒,看着万家灯火也会升华出无限的复杂情感,继而老泪纵横。

我笑意正浓,发消息问雪小曼,你觉得这封信有哪些笑点,最好笑的是什么。雪小曼无限慈悲地回复:我不怎么想笑,直觉有点淡淡的忧伤。山西女性特有的纯朴此刻让她无法按纳住内心滚烫的温情,她关切地说:感觉你活得好累。

借他人之酒杯,浇自己之块垒。问人恰如问己。纯朴的姑娘,你也该醒醒了。

我瞬间明白,那个叫罗追求的家伙,在嬉笑的外套下抹了一层罗望舒式的清凉油,远看笑意十足,靠近辣人双眼。然后,罗青玄适时摆出正儿八经的面孔,痛心疾首地问:你快乐吗?你追求什么?

玻璃门再一次被推开。我仿佛看到三个罗追求终于站稳,在我的客厅三合为一,没有其他人跟随,歪着头盯着我。不是丢失试卷,也不是失踪书包,而是快乐正在蒸发,追求逐渐丧失,自信分崩离析。他是一个***,却依然在轮回里复制少年时的问题,带着自省式的寞落:什么都丢得干净,为什么我自己没有丢?

我能骂他没心没肺吗?不能。我不是他妈妈。

我需要回答他的问题吗?不需要。我不寄希望于回答两个提问,就可以释放一个中年人的迷茫和压力。

但是,我无法抹去那一轮轮的重复,我仿佛看到一个少年困在中年躯体内的苦闷,三个罗追求提***拿棍,相互厮打。我决定让阿华走开,请挽***射月回到大厅,来作回复。

第一个问题:你快乐吗?

这个问题,以此答复罗望舒:物质生活,易满足。对其他人不抱太多要求。一个人自食其力,不讹不抢,若有余力愿意分给他人。走在大街上,太阳照耀别人也光顾自己。不赊不欠,无惭无愧。有多少忧愁,就有多少快乐。多愁善感,由此而起。

第二个问题:你追求什么?

这个问题,我愿意面对罗追求回答:***。有选择的***和拒绝的***。幽默和自嘲的人有时很受欢迎,究其实质,是人们难得撬开***的齿轮,过多的羁绊闭塞了大家的智慧,幽默像是万滑油,让人们暂时放开诸多***,放下戒备。***,有更开阔的海平线。

第三个问题:没心没肺,什么都丢得干净,为什么你自己没丢?

这个问题你没有直接抛给我,但世事像台复印机,在现实里不断轮回,回答严肃的罗青玄有此必要:能丢的东西,是东西去寻找它的***。你不能为了所谓的快乐和追求,眼前的失落或懊怒,丢了自己。你什么都可以丢,唯独不能丢了自己。

室外的阳光真好,像洗过一样。又有人推开玻璃门,不知道是需要复印还是拍照。

响鼓不用重捶。趁此搁笔。

作者简介

挽***射月:生活于鄂东的摄影人,业余喜读闲书,说废话,自得其乐。

主编:挽***射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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