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派赴渝呼吁——伊盟事变前奉派赴渝***经过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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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守忠 撰稿 王永 整理

在各种矛盾的漩涡中,伊克昭盟这叶扁舟被挤压碰撞得千疮百孔,沙王企图扭转局势的尝试屡屡受挫。

于是,他决定派代表赴重庆向******政府呈述实际情况,请求***政府尽快采取措施解决伊盟问题,以保该地区的安宁。

对派代表赴渝一事,沙王寄予很大希望。因为1939年初他去重庆向国民政府述职时,曾受到******的破格接待,在沙王赴渝前,还被任命为国民政府委员。

***及国民政府各院、部、委、署要员都接见了他。***在接见时,肯定了他领导的蒙政会在***期间的功绩,还亲口对他说:“有什么难解决之事,随时向我反映,我负责给以解决。”

1942年11月8日晨,沙王命秘书张善甫在自己的卧室内,给***、林森、何应钦、于右任及其它院、部、委的一些高级***写了私人信件。信件总共约20余封。

这些信件的内容主要是反映陈长捷强行垦荒,破坏草场,任意派***拉丁征税,向各旗的过重摊派,离间蒙***民的感情,滥杀无辜仕官和群众等情况,还详细叙述了绥远省方面与蒙政会之间的一些***及其原因,对这些问题请求***政府尽快解决。

沙王决定派我为私人代表赴渝汇报蒙旗实况,呈送机要信件,同日还给榆林邓宝珊、高双成将军等也发去电报,请他们帮助解决赴渝飞机事宜,并请给予照顾。

这年的11月20日,由鄂其尔呼雅克图送行,我同10名护送人员起程赴榆林。22日上午抵榆。12月4日下午到达重庆,住于蒙藏委员会平庄招待所。

12月6日上午,我由绥境蒙政会驻渝办事处代表巴文峻(时为******监察委员)、***立***吴云鹏委员(当时任蒙古各盟旗驻渝办事处处长)、李永新处长陪同,谒见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。

行前,李永新对我说:“要处处以请示口吻请求,言词多加委婉,万不可过分激动。你知道吧,那年,奇丕彰由于言辞激烈而被特务们逮捕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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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 编者注:奇丕彰,伊盟准格尔旗人,蒙古贵族出身的知识分子。***战争时他在渝逗留期间,因言辞过激被***特务机关逮捕、囚禁,1949年11月重庆***前夕,被杀害于中美合作所。

吴忠信看了沙委员长给他的信和听了我的详细陈述后,“唉”了一声,接着说:“***并没有让省方向蒙古各盟旗摊派军粮、拉丁之事,更不准开垦牧场。

这得马上向委座请示,你等候通知吧。”我说:“无论怎样,***应首先制止省方行动”吴点头不语。

这天下午,我们四个人拜谒了林森***。林森听完我的汇报后对我说:“派你来渝汇报,很好。要尽快设法解决这些事情。”巴文峻说:“根据沙委员长信中所云,伊盟事情很紧急。如不早做处理,恐有意外。”林听后边点头边说:“我令各委、部从速办理。”

之后,我们又拜谒了商震、吴铁城、何应钦、姚琮等人。其答复大同小异,无非是“***没有叫省方向蒙旗摊派任何负担”,“请示委座,尽速做出决定”之类的话。

我于12月11日晨给沙委员长写了封长信,向他报告了连日来拜见各方大员的情况及自己的看法。我的看法是:请求***解决之事不易办到。国民政府及所属有关部门,对蒙旗事务大都虚与应付,主要还是听信省方意见。鉴于陈长捷是个不择手段之屠夫,请沙委员长和鄂***严加防范。

我在重庆焦急等待“尽快”“从速”做出决定的期间,还拜访了有关部门负责处理蒙旗事务的要员。这些人均系沙王认为能鼎力相助者,指定我前往拜访,而且都备有礼品。

他们在口头上也都表示大力协助解决,实则都是些“空头支票”。眼看希望即将成为泡影,我深为没能完成沙王赋予的使命而内疚,把仅有的一线希望寄托在能够见到***——因为***亲口对沙王说过有难办之事,可随时向他反映。可是日复一日,杳无音讯。

12月27日,我接到军事委员会办公厅、蒙藏委员会蒙事处、教育部边疆教育司、******委员会***部联合通知,命我于次年元月4日到***训练团23期厅级人员班学习35天。

这真叫我啼笑皆非。我是身负重任的“使臣”,哪有参加这种训练班的“闲情逸致”。这不是变戏法给我的使命划句号吗?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!

1943年2月8日,训练班终于结业。是日下午,团教育处发放了结业证。而我和西藏的章嘉朗杰、元旦甲措却被宣布为暂留人员。是福是祸,当时我的思想波动很大。

那两位西藏同学也好似忧心忡忡。三人相对无言,各想各自的心思。忽然,教育长王东原的秘书何无忌来向我们说,晚上8点钟到团座办公室,团长与你们谈话,要我们做好准备。

他指的“团长”就是***。我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能受***接见,不安之余,将要熄灭的希望之火在心头重新燃起。

接见前,王教育长把我们领到团座办公室接待室。他对我们说:“这次团座接见你们三人,是对你们的重视,这对你们今后的前途很有帮助。

接见时,切不可慌张,问什么答什么,稳稳妥妥地说。”说完,他进了团长办公室。

时隔不久,***在大队长凌***、教育长王东原的陪同下,从旁门进入接待室。蒋向我们提出三个问题:一、你们在原单位工作有什么困难;二、受训期间心得怎样;三、返回原地准备如何开展工作。我们按王教育长事先的嘱咐,“稳稳妥妥”地作了回答。

蒋听后频频点头,面带笑容。见蒋高兴,我便喊了声“报告”。王教育长连忙站起来问我:“你有请示吗?”“有!”。我回答说。蒋点头说:“讲,讲。”

我说:“我是由内蒙古伊克昭盟盟长沙王派来的代表。沙国委命我把伊盟近年的情况,向委座当面报告。所带沙国委给委座的亲笔信,已呈交商震主任转呈。

近二年来,伊盟天灾***,人民难以安生。而陈长捷司令非但不恤民情,反以强压手段摊派各种杂税,垦殖大片牧地,甚至任意加害蒙汉群众。当地群众纷纷移住别处谋生者有之,图谋不轨者亦有之。

沙国委祈求委座尽快设法解决,以***边疆民心,防不测于万一。”在讲这番话时,我尽量抑制着自己的感情,以免“言词激烈”,使“龙颜”震怒,于事无补。

但沙王要我反映的问题本身就尖锐,我又无法不照直说出来。蒋听后,只回头问了问旁边的记录员:“这个——都记下了吗?”

然后在一便条上写了数行字,交给王东原,站起来看了看我们,望了望二位陪同者,点了点头,徐徐转入旁门而去。

于是,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那张便条上。心想,那上面肯定写有“负责给解决”的字样,***之首脑是不会食言的。可万没想到,蒋的手谕是指令有关部门给我们三人分发赏金。

事后,我向巴文峻代表讲述了见蒋的经过和得到28000元法币赏金的事。

巴听后说:“咱们的事情很可能有个头绪,***一定会给解决的。”因此,从2月10日起,我们又开始***各有关机关,呼救奔走在朦胧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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